章召忠

致拜仁·写给我红白色的情人

Mia San Mia 写给我红白色的情人


我的情人,请允许我为有你的记忆写一篇流水账。


认识你很久,但爱上你的时间沙漏都不一定能漏干。

三四岁,叔叔是球迷,整天霸占着遥控器看CCTV5,中午家人围在电视前一起吃饭,电视里不放午间新闻,放体坛快讯。那时候雅典奥运会刚闭幕,刘翔郭晶晶田亮火了,作为保定人自己家乡出了个世界冠军能不激动吗,于是都开始盯着电视。high了一个多月,大人们的视线也渐渐淡出了体育圈子,只剩下我和叔叔。

一大一小,每天晚上蜷缩在沙发上抱着一团一团的被子,等待一天里仅两次的疯狂。

叔叔为了什么我不知道,可我这三四岁的孩子每天守到新闻播完放广告才走,只是想听听你的闺名:

拜仁慕尼黑。

世界观还没建立好的我,脑袋里记住的第一个足球队名字,不是皇家马德里,不是巴西国家队——是你。三岁多的孩子不会写这几个字,甚至不知道慕尼黑是什么东西,不过从此我开始对红白色产生了特殊的好感。那时心里一直写着个等式:

红色和白色=拜仁=我喜欢的



后来上了小学,体坛快讯的重点转向奥运会,叔叔也弃欧冠投NBA,成了科比的球迷,足球不再是大家关注的话题。家里唯一的那个足球,被遗忘在阳台好几年。南非世界杯前正好要搬家,收拾小时候的玩具时足球意外地从阳台上滚下来,被风吹日晒了那么长时间,黑白的PU面晒裂了,内胆也早跑了气。突然想起了什么,把球转到另一面后,果然看到——

小时候用不出水的水彩笔画上的红白蓝,你的颜色。不过那时世界杯即将开幕,孤陋寡闻的我以为是荷兰、法国的国旗,便又一次把你遗忘在初夏阳光照不到的藤蔓里。

我红白色的情人,请原谅我一忘就是忘了四年,毕竟那时我们还只是擦肩而过的路人。



四年后,我又一次在记忆中留下你。千里雪飘,这次的路过,你可是在雪地里留下了红白的鞋印啊,我怎么可能再忽略你。


也怪你走的太远,我跑过了整个严冬,误将晒褪色的爆竹纸屑认成你的行迹许多次,迷路过,兜过圈子…直到鞋子被融雪沾湿,你的足迹渐渐生长为晚开的红梅与早春的白玉兰时,才嗅到熟悉的你的体香。

就是每次我们相遇时你身上那种“一醉解千愁”的巴伐利亚啤酒气味。

离你越来越近,酒香越来越浓。繁重的课业、师生的矛盾、青春期的惆怅…本想见到你时都一股脑抖出来,然后抱着你坐在阳台上看阴晴圆缺,把头埋在你的颈窝让眼泪把你月光白的鹅颈打湿,这言情小说般的画面因你还是没能实现。越靠近你,苦恼的让人掉头发的事情就越被这酒香掩盖的多。跑到能看见你红白格子的衬衫时,才十几岁的脸上竟已蹦出了笑纹。

不过你好像没那么高兴。

对不起。我追逐的速度还是慢了些,没有在你三冠王时见证你的容貌,没有陪你在欧冠的战场奔跑,没有劝你留下萌萌的克罗斯,没有保护好你不让你忠诚的穆勒小猪受伤。

与你见面后,猛然发觉我对你的了解还不如一个普通朋友,原来我爱的不是你,只是那份记忆。



再然后然后然后,就到了今年盛夏,你的祖国又一个夏天的童话。当马拉卡纳的烟花燃尽,最后一粒火星熄灭时,拉姆离开了国家队,你说他的未来只属于拜仁。

拜仁…拜仁…拜仁。

拜仁慕尼黑,那是我曾经的情人的名字,是我第一个记住的球队名啊,我怎么能忘了那些故事,忘了信息匮乏的年代里你从电视里带给我的温暖,忘了红白蓝。

于是我在七月份的尾巴八月份的前奏里迅速喜欢上你,不再是回忆,只是你。

是你的12号伯尼熊你受人批判的德甲毒瘤你的南看台你的秋衣一样丑的客场队服…你的安联,你的红白蓝。

Mia San Mia.

欧冠即将打响第一枪,在那之前,我想对你告白:

我红白色的情人,你夺走了我的爱。

我不得不臣服于你,有朝一日奔赴安联,向你朝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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